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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回忆与思考

来源:中国摄影报 责编:未知 2009-08-14

第八届中国摄影艺术节
暨2009首届大理国际影会回忆与思考

 

开幕式上的原生态舞蹈吸引了无数的镜头。 匡林华 摄

     陈小波:大理断想  

    一

    大理的颁奖,于我,繁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归于平淡,璀璨衣衫刚穿上就想念我的布衣布鞋,相逢即是告别。写这篇文字时,我已经回到我本应该去的地方,坐在新华社24层大厦中一间十几平米的朝南的办公室里,重复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我每日与新华社中国照片档案馆中300万张不朽的照片默然相对,在那里寻找那些横穿命运的老摄影家的背影,并寻找与之关联的内外知识;在那里学习、继承、研修、敬畏……那里才是我的根基,云深地阔,岿然不动。我也曾和朋友抱怨:我做任何一件事,弄一个稿子也罢、写一篇访谈也罢、编一本书也罢,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和活计是别人无法想象的无趣、沉闷、困顿,像哑巴一样伏案不起。

    这次金像奖,不知是哪一位评委为我写下了这样的评语:“编辑,以其探触暗夜迎接光明的耐力与寂寞,成为文化发掘、建构与传播中最为重要又最为默默无闻的一部分,成为人类文明史的直接参与保留者。”其他不敢当,“探触暗夜的耐力和寂寞”,我有。

    二

    古往今来,那些好的做摄影的人何尝不是沉默如秋天,拒绝张扬,非主流,哪一个成天活在喧嚣里?摄影这样一个动静很大的职业,我所见到的中外杰出的摄影者恰恰是一群沉静的、有定力的、行走很慢的人。他们闹处立命、静处安身,临河敬水,见山思高,经年忍受孤寂、清冷、无人问津甚至毫无意思。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记录这大美的摄影者更应该少言寡语。

   三
 
   金像奖,既然这是一个摄影界的最高奖项,就应有更多用生命推动摄影的人来获这个奖。举目望去,就我知道的还有许多杰出的摄影者、影像学者、图片编辑并未来参加这个奖项的角逐,更不要说我不知道的那些在边缘处独行的人。所以我手捧金像没有荣光只有惶恐,半点得意不起来。

    断然已过了悲喜于色的年纪,就是悲喜来了也是来路不明,一阵风一样来去无踪。我的生命中已经不会发生大喜过望的事,更不会有大悲的故事。得奖对我无非是“从一个头像的开始,到一个脚印的结束”。在大理,我只想如期归来,一如既往:悄悄地、踏踏实实地把手头的事情一件一件做完。

   美国一位80岁的老妇说得好:“Don't take yourself so seriously. No one else does.”她的意思是:别把自己太当真了,反正没人把你当真。

   四
 
   回来这两天读到一些对金像奖发出的不同声音。有的话说重了,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摄影者昼夜锤炼的不仅仅是光影,更应该是灵魂的重量。我希望我们都能退到摄影的更深和更沉静处,被人家看得起。我希望拍人文的尊重生命,拍风光的体恤自然,写评论搞批评的多说大家能听懂的话,做编辑的再多些兄弟姐妹……

   五

    相信每一位获奖者都提前预备了一份获奖感言。

   我的获奖感言是:我的职业决定了我的一生不可能独自前行了,我必须和那些摄影者成为兄弟姐妹一样的朋友,才能在那些杰出的图片中寄居我的理想甚至生命。领完这个奖,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干活了。我只想在波澜壮阔的时代找一个角落,安全而镇定地生活、工作、修行。

   六

    在大理,最合我心思的时光是和画儿、于坚、章东磐、杨延康几人在那个多雨的早晨于“鸟吧”枯坐,大家话很少,但心却很朴素很自然也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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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淑萍:感谢 感言

     立秋前的天气已现凉爽之态,酷暑造就的燥热正悄悄地退出2009。

     此刻,53个金像奖得主站在了一个大舞台上——2009的摄影界为之瞩目。

     他们经历了多年的执着,不曾放下过对事业的追求。都市里的喧嚣被他们平静的心和冷静的镜头轻松地转化成历史发展的段落;荒漠里的寂寥被他们火热的激情和热烈的镜头完美地雕琢成大自然演变的轨迹;蓝天上的无垠被他们勇敢的精神和顽强的镜头坚定地定格成眼前力与美的震撼;灯光下的疾书被他们奉献的心志和恒久的坚持耕耘成历史与未来的链接。这一刻,他们感动着我。他们用自己的韶华参与和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发展变化,扭头看着他们,见华发已生。

     我只是他们中普通的一员。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我心存感激。我要感谢评委们,感谢多年来关心、支持、帮助、爱护我的所有的人们,感谢作者,感谢读者。所有的酸甜苦辣都被填进了沉甸甸的奖杯里,如同它顶上那个金色的G(Gold),标志着一个新的起点和长跑的开始。我须再接再厉。

     默默地、认认真真做着,并不代表被埋没;踏实地、兢兢业业地做着,并不代表碌碌无为。当那些白发苍苍的老摄影家走上舞台领取“终身成就奖”的时候,我的心头再次升起敬意。

     当我就要为这篇文章收笔的时候,还觉意犹未尽,还想感谢一下谁谁谁们:

     感谢中国摄协那位大眼睛、负责我住宿的女士,她干练敬业的样貌留在了我的脑海中;感谢中国摄协组联部那位稍胖一点的先生,他为了让我在离开大理前拿到获奖证书而努力为之;感谢中国摄协组联部那位稍瘦一点还拿着相机的先生,他每次坐车都是等我们坐好了,才选择一个角落坐下……

    他们全都踏实地工作着,给我的大理之行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却不知他们姓名,在此谨向他们和所有工作人员表示谢意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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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策:七彩的记忆

    如果一份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种种细节最终幻化成绘画般的印象,那么N多年以后,我关于2009年夏天的记忆,一定是最为色彩斑斓的。这个夏天,我去了很多地方,海天一色的北戴河、湖山相映的武汉、传奇的武当山、多彩的云南,几天后我还要到甘肃的天水。我还从没在一个夏天里走过这么多地方。

     我以前没去过云南,刚到大理时,以为只是苍山洱海,只是那些画有美丽图案的白房子,只是对歌、跳菜之类的民族风情,待到了丽江后,又以为只是青山碧水,云卷云舒,只是老街古巷,月影笙歌,当我再到玉溪,才发现所有的这些其实也只是云南的一鳞半爪,真正的云南是永远读不完的。七彩云南,云南又何止七彩?抚仙湖岸边,竟有着银白色的沙滩,比青岛、北戴河的海滩还海滩。而湖中的孤山岛,又让人恍惚间以为正置身于西湖的三潭印月。听朋友说,还有怒江、独龙江,以及连云南本地人都难得一去的深山里的独龙寨……

     这次云南之行最让我难忘的,当然不只是那里的人文、地理和风光,作为本届摄影金像奖的获奖者,我的心情自然比一个普通游客要复杂得多。我虽从上世纪90年代初就接触摄影,但真正进入摄影界是2001年。是中国摄影报的热情约稿,才使我的学术兴趣转移到摄影这边,且一发而不可收。如果没有中国摄影报的诸多编辑,就不可能有我今天的这些摄影理论。我是个念旧的人,在获大奖的日子里,我自然不会忘记他们,不会忘记我在摄影事业中遇到的这些贵人。

     我也看到有人对本届金像奖的“批判”,诸如批评创作奖、终身成就奖太“政治挂帅”云云。对此我个人的观点是:不要以“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去以偏概全地否定一切。“政治挂帅”固然是摄影界曾有的痼疾,但我的“超隐喻理论”不正是解构“政治挂帅”的有力的理论武器么?不也同样得到了评委会的高度认可么?我对获得创作奖的摄影家不是很熟悉,不便多做评论,但在会议期间却与获奖摄影家李泛等人有过深层交流,看过他大量的作品,我敢说像李泛《凉山彝人影像志》这样的获奖作品,是具有当今一流影像水准的,可与任何佳作媲美而不逊色。又怎么能说是“政治挂帅”的产物呢?

    中国的摄影在进步,这是我的由衷之言。我在2001年发表《摄影·批评·文化研究》的时候,曾感到很孤寂,以为我的理论要经过10年乃至20年才有被摄影界理解的可能。然而只过了短短的5年,我的理论便已开始发挥广泛的影响了,这是出乎我意料的。摄影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多音共鸣,艺术节期间在新闻摄影高峰论坛上的激烈论争,就是一次很过瘾的“华山论剑”。这样的摄影界,我喜欢!如果说我还有什么感言的话,那就是:今生与摄影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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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丛耀:影艺总关情

    隆重热烈而又不失典雅的第八届中国摄影艺术节暨2009首届大理国际影会落下了它那辉煌的大幕,这样一个摄影艺术节,可以称得上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摄影人节日和摄影的区域性视觉盛宴。回首一周来的感受,既让人激动和喜悦,又让人忙乱和收获。

    大理迎金像

     此次摄影节最为辉煌之处,毫无疑问就是颁发第八届中国摄影金像奖。它落在苍山之畔、洱海之滨的五朵金花的故乡,恰如阿鹏的寻寻觅觅,最终找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回想起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时参加的1989年首届中国摄影艺术节,在一个租借来的礼堂里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了一会儿就告结束了,何谈其“节”,顶多也就是一个仪式,赶个场子,凑个热闹,更别说有5天的摄影节日氛围和盛大的视觉饕餮。
 
   今日的大理,用五朵金花的温情和笑容滋润了摄影人的每一丝肌肤;用阿鹏哥宽厚坚实的臂膀构建着镜头中的主体。与其说第八届金像奖落在大理,不如说是大理的“风”“花”“雪”“月”映出了金像。

    洱海絮夏风

    第八届中国摄影艺术节不但是摄影人的盛会,也是每位大理人和来到大理的人,以及关注大理的人的盛会。老朋新友、新知故交在洱海畔的和煦夏风里、轻拂的垂柳下,叙叙山南海北的摄影情、切磋切磋当下的影像构成、畅想未来的摄影艺术走向。
 
    大理让摄影的思维流淌在红龙井的小溪旁,喧嚣在洋人街的唐朝酒吧,回荡在兰陵阁的雅座间,爆裂在梅子井的小院里,呈现在风花雪月的大厅中;大理让摄影的思绪弥漫在洱海的薄雾上,流浪在古城的小巷中,幻移在三塔
的倒影间,滑落在青石板的街面上,映现在白族阿婆的笑靥中。洱海洱海,真乃倾听之海。

    苍山揽朝阳

     摄影已走过170年的岁月,中国摄影金像奖的颁发也已八届,长到了20岁的旺盛青年。中国的摄影同其他艺术一样,构建了中国艺术蔚为壮观的长卷,引领着时代的风骚,反映着社会的激荡巨变,抒发着内心百味的情怀,架构着精神命运的历史走向,涂抹着中华民族图腾的最亮色彩,迎接着苍山之巅的朝阳。
 
    俯瞰着大理苍山的形势,恰如当今的中国摄影,它总是揽尽时代的辉煌,它总是记录人类的命运,它总是融入民族的艺术之中,同其他艺术一起幻化出中华民族的艺术彩虹。

    影艺总关情
 
    大理的美,既来自于上苍赋予它的地理、气候的优越,也有阿鹏哥、金花妹用勤劳的双手编织出的大地谱歌。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这风花雪月被金花的银嗓子那么一亮,就如同银铃串响在彩虹间。开海节上,几百个白族祭海阿婆轻轻地一叩一吟,那出海的兄弟、马帮的老大都山崩海裂地喊出了胸中的情感。
 
   大理,大地;大地,大理;大理大,大地理。摄影人在捕捉具象主体的时候,也在心中夯下了大地理的情感基点。大理,对摄影家情感的哺育,将会浇灌更多地带有真实情感的摄影作品,这些作品也期待着早日反哺这块大地,这块大理之地。